受動漫的影響,很多學生、日語學習者都很習慣把劇中的用字直接套用到日常會話。
然而……
大概一年多前,從一位英語老師口中「得知」原來日語當中男女用語差異很大。嗯?作為日語導師,為甚麼是「得知」呢?因為我一直認為,日語只有說得比較「男性化」與「女性化」的區別。
首先總結:日語中並沒有明確界線去界定「男性用語」與「女性用語」。以下將主要以「語助詞」「詞彙性」「禮貌度」的角度探討日語當中的「男女有別」。
目次
⒈ 「語助詞」之差異
⒉ 「詞彙性」之差異
⒊ 「禮貌度」之差異
⒈「語助詞」之差異
日語中最易分辨「男性化」還是「女性化」的就是句尾之語氣助詞(日:終助詞)。
⑴-a このぬいぐるみ、かわいいわね。
⑴-b このエレキギター、かっこいいね。⑵-a 雨降るかしら。
⑵-b 台風来るかな。⑶-a あの俳優さん、大人気みたいよ。
⑶-b あの女優、きれいだよ。
以上a項皆為女性語氣,b項則為男女通用,基本規律為「かしら」、「わ」為女性用語、名詞句・な形容詞句直接接語助詞較女性化。當中「かしら」較常見於年齡稍大之女性(50歲以上),年輕女性使用率大為減少(像我自己則不太用)。
假若有留意日劇對白的話,也有男性使用「わ」作結尾的狀況,像是「大変だわー」「疲れたわー」,一般為句尾語氣向下的感歎,而非女性句尾語氣向上之用法;
另外,男性用語還有「行くぞ」「ゲットだぜ」等具「男子氣」之語氣詞,若女性使用則稍為剛強及粗魯。
⒉「詞彙性」之差異
如大家認知,日語有固定只能男性或女性使用之第一、二人稱:
第一人稱
男:ぼく・おれ
女:あたし第二人稱
男:きみ
過往遇過女學生作文以「ぼく」自稱,相信當中很大部分受動漫影響,而大部分情況那都是想為該角色塑造個性、有點酷等形象而刻意變更的,一般不建議女性使用。至於「きみ」因本身具有「上對下」之意,雖然在女性歌曲之歌詞中很常出現,在現實中則很大可能造成誤會,需謹慎用字。
方言方面,據說大阪女性會以「うち」、部分地區會以「おれ」作第一人稱。一般情況下,除非你(女性)真的真的很想說方言,不然就不要用「おれ」吧。這可從下項之「禮貌程度」方面解釋。
另外坊間也有女性較常使用「~の?」表示疑問、「~もん(だ)」表示原因的迷思,然而實際使用上並無沒有傾向。(註1)
⒊「禮貌度」之差異
某天,一個關係算親密的女性友人突然用「てめえ」來稱呼我……關係再好,照著動漫用「てめえ」來稱呼人可是能把人惹火的!
男性用語與女性用語另一個不能以「語助詞」及「詞彙」這些明顯方法分辨的,就是「禮貌程度」的分別。除了女性較多用丁寧形、男性較多用普通形的傾向外,也因日語中字詞的尊卑程度(日:丁寧語vsくだけた言い方)而有所分別。
⑴ わたし vs おれ
⑵ あなた vs おまえ・てめえ
⑶ 父さん・母さん vs おやじ・お袋
雖然好像有點不公平,但日語中女性說出較通俗或不講究的字,其失禮程度較男性為高,故「おれ」「おまえ」「おやじ」等會被歸類為男性用語。
除丁寧語和普通形外,關於命令的表達也有性別限制:
⑴-a 出ていけ!
⑴-b 要らないものなら捨てなさい。⑵-a 時間がないから、早くしろ。
⑵-b もう遅いから、早く寝なさい。
命令形比起「~なさい」更為粗魯及直接,在命令用法時女性一般不太使用,而使用語氣較緩和的「~なさい」。
小結
大概受母語影響,廣東話也有聽起來較女性・男性的差別,故並不覺得日語中的男性女性用字有那麼大區別,而日本本身研究男性女性用語的也是以英語作對照居多,故特別強調日語的「性差」。
如一開頭所述,日語當中男‧女性用字並無絕對界線,一般為較男性・女性化。當然,假若女學生以「ぼく」自稱、男學生用「わ」作嘆詞,為免失禮及令人有「日語程度低」的感覺,基本上都應作出糾正,就像不同場合須有不同遣詞用字般,一般情況下「おれ」「おまえ」等的使用也並非恰當。
另外,日語也因年代背景、世代、地域等各有不同,也受個人差的影響,不應因「在某場合聽到某日本人這麼說」就認為那是一般用法。
身在國外的我們多以動漫、日劇接觸日語,然而在「複製」言語的同時亦需留意使用該用法之人物、場景,輕則聽起來怪怪的,重則可能導致不必要的誤會。
*補充*
雖與本篇內容無關,教科書中出現的稱呼妻子、丈夫之「家内」「主人」等彰顯性別地位高低差的詞,我都會特別說明「知道就可以、不建議使用」,而思想的演進下年輕夫婦也變得不太常用了。
参考リスト・延伸閱讀:
庵功雄・高梨信乃・中西久実子・山田敏弘『初級を教える人のための日本語文法ハンドブック』第33章「文体」
椎林美樹「日本語教育における性差の扱い」http://nihongo.hum.tmu.ac.jp/~long/longzemi/sibayasi.htm
註1
「~もん(だ)」使用之研究:松下光宏「コミュニケーションのための終助詞『もの』の⽤法」